西安交大舒成利教授：未来企业的掌舵者为什么需要具有无边界价值创造思维？

当今世界，正在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无论是国际形势、地区冲突，还是宏观政策、地方法规的变化，都为企业构建了错综复杂的经营环境。在重构发展格局的数字经济时代，不确定性已然成为常态，这让企业掌舵者倍感不安。

在数字经济迅猛发展日新月异的时代，人、事、物的存在方式不再局限于物质实体，更可能在虚拟世界中投射出自己的化身，实体和化身之间不断互动，形成虚实共生的元宇宙。与此相随，企业竞争的场域也在发生变化，从传统的物理世界开始向数字化、智能化、虚拟化、无边界化转变，这也给数字经济时代的企业管理者带来新的挑战，那么如何在这个变革时代乘势而上或者逆风飞扬?

4月28日，西安交通大学管理学院院长助理、国际项目主任、市场营销系主任舒成利教授接受了36氪的专访，他从管理学科的演化发展历程中，洞悉数字经济时代企业所面临的挑战和难题，并提出：对于数字经济时代的企业领袖和高管的培养，应该更加注重“道”的培育，而非“术”的教导;管理教育应该从超越物理竞争场域的角度，培养高级管理人员的虚实融合场域竞争思维，超越物理竞争场域寻找数字竞争优势，穿透纷繁复杂的元宇宙，把握数字经济时代企业竞争的“道”，抓住治企立业之本，笑傲虚实共生竞争场域。

西安交通大学管理学院院长助理、国际项目主任、市场营销系主任舒成利教授

舒成利教授认为，与过往的工业经济时代不同，数字经济时代的企业家，必须是一个价值创造者。企业家需要摈弃在以物理世界为竞争场域中的以套利为核心的盈利模式，不仅要懂得数字经济时代的价值创造模式，更要洞察符合时代要求的价值传送和价值获取之道，以产品、服务或者解决方案为载体，传送和获取价值。在数字经济时代，越来越多的以价值创造为核心的企业家，可能会更多的来自于科学家、工程师。以科学驱动，以技术引领，利用数字化手段，把科技成果转化为市场供给，并受数字化赋能，构建无边界化生态系统，实现集群化产业化。因此，传统的仅仅局限于物理世界竞争场域的“术”已经无法滋养和支撑数字经济时代的领导者和企业家了。

数字经济时代的价值创造型企业家必须要具备数字化思维、无边界化的思维，不断打破边界，让企业的竞争场域从物理世界拉伸至虚实共生场域。与此相伴，价值创造型企业家还需要不断突破对世界的既有认知，尤其是在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的新发展格局大背景下，主动谋求国际化发展，整合国际化的资金和资源，荟萃多元化国际视野，脱离地球看太空，从太空审视地球，实现“全球共创、服务全球”。

“千举万变，其道一也。”道的教育是让管理者以正心谋未来，在复杂的局势背景下，企业家要拥有穿透当前迷雾和走出困境的智慧，成为改变世界的时代先锋。企业家更要拥有国际化视野，将目光投向未来，看到全球化的发展趋势，看到历史的必然性，看到一个强势崛起的中国时代正在到来。

社会随着技术创新不断进步，智能化、元宇宙、ChatGPT等新兴技术不断涌现，超出我们的想象力，也不以我们意志为转移。时代变迁下，人事物的物理世界、精神世界、虚拟世界之间的边界在不断被打破，并走向融合。企业家必须要关注未来，要了解科技发展前沿，更要看到趋势变化带来的商业机会，以及给人类社会带来的巨大挑战。这一切都要求企业拥有和储备大量具有能够胜任数字经济时代竞争的具有国际化视野的高级管理人才。

怎么样来培养这类高级管理人才呢?舒成利教授认为：进入数字商业时代，传统EMBA学位教育项目的培养体系显然已落后，无法满足新局与新机的要求，需要进行系统化升级和演进。据舒教授介绍，最近，米兰理工大学为中国的管理者专门定制了一个国际数字商业EMBA学位教育项目。基于西安交通大学和米兰理工大学已经构建起来的战略合作框架和坚实合作基础，米兰理工大学认可西安交通大学所授课程，实现中外名校强强联合，重新定义未来商学教育，将东西方商业实践和理论融合互鉴，培养能够立足中国发展之前沿、奋楫数字商业之潮头的领导者。

舒成利教授进一步解释到，国际数字商业EMBA项目不仅拥有国际化师资传授数字商业、战略思维、数字竞争、数字创业、数字创新等方面的相关课程，而且包括为期两周的意大利游学环节，搭建中意企业家之间沟通交流平台，赋能中国企业“走出去”和国家“一带一路”战略倡议，助力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基础上的新发展格局。

据悉，企业管理者完成国际数字商业EMBA项目全部课程和培养环节的学习，成绩合格，可申请获得米兰理工大学国际数字商业EMBA 学位证书(大学一级硕士学位)。参加项目的学生毕业后，还可加入米兰理工大学校友会，共享米兰理工大学遍布全球的优秀校友资源;并可在共建科研平台、专项课题合作、企业转型咨询、科技成果转化等领域获得学校的优先支持。

凭借一个多世纪开展工商管理教育和高端培训的深厚积淀，西安交通大学集聚了一支富有企业实践经验并能深刻洞察商业与政策环境的优秀师资队伍。西安交通大学的“管理科学与工程”、“工商管理”学科始终名列前茅，分别在2017年和2022年连续两次双双进入国家“双一流”建设学科名单。通过课程认可的方式，西安交通大学的优秀师资深度融入米兰理工大学国际数字商业EMBA学位教育项目中，为该项目注入中国管理思维和实践智慧。

国际数字商业EMBA学位教育项目的开展，进一步强化了西安交通大学管理学院国际项目中心“植根中国实践，荟萃全球视野，成就国际事业”的使命，有助于培育能够站在国家和民族历史命运的高度思考问题，成为勇于担当社会责任的杰出管理人才。

以下为36氪与舒成利教授的访谈实录(经整理，有删减)：

36氪：在数字经济时代，企业家面临的挑战跟过去有什么不同?

舒教授：现在的创业不是像过往一样靠信息不对称去创业，当下更多是靠价值的创造。越来越多的就是科技驱动型创业，即技术成果的转化，首先把科研成果转化成产品，然后再实现产业化。这种价值创造不像过去是基于信息不对称而通过倒买倒卖进行套利，企业家只是一个搬运工的角色。互联网消除了信息不对称，现在的企业家必须是一个价值创造者的角色，需要利用新的技术、新的商业模式或者新的营销手段去进行价值的增值。

举一个常见的例子，出租车跟滴滴有啥区别?车没变，人也没变，只是商业模式变了。车还是那个车，司机还是那个司机，但是人们在打车的过程当中，享受到的便利性提高了，便利性就是一种价值。价值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不只是经济成本的降低，也可能是功能的增加，便利性的提高，消费者喜好程度的增加，或者社会象征意义的提高。这些都可以实现价值创造。

36氪：在这样的背景下，企业家应该如何提升管理水平和能力?

舒教授：管理包括“道”和“术”，“术”指的是技巧，即在什么情况下采用什么具体的方法，去怎么解决一个具体的问题。“道”也就是比技巧层次更高的方法论，站在更高的视角去思考商业问题，这对于现在的很多企业家来讲是缺失的。

前面提到的价值创造型创业，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靠科技成果转化来进行创业，这些创业者是谁?是科学家或者工程师。他们知道怎么去做价值增值，知道怎么去把产品做好，怎么去做一些附加功能，但不一定清楚怎么去进行价值获取。

就比如说，伊隆·马斯克把人送到火星，你说定价多少才合适?因为这事从来都没有过，也没办法去根据成本定价，送人到火星去的成本也无法准确衡量。所以从过往“术”的角度无法去做，不可能是成本加上一定比例的利润就是销售价格。而从“道”的层面来看，要依据价值来确定价格，就是依据顾客的感知，顾客认为这个值多少钱、愿意付出多少来购买这个体验，就应该定多少价格，这个价格实际上是由客户决定的。

管理学实际上应该更多地开展的是“道”的教育，不是“术”的教育。“道”的教育是从思想、理念、方法论的视角去开阔思维，提升判断力。在数字经济时代，管理学的教育更应该关注“道”的教育。

36氪：学习EMBA课程对企业管理者有什么作用?能够提升哪些能力?

舒教授：现在这些EMBA课程的设置应该像西安交大管理学院一样，不会去开设一些过于实操性的课程，更多的应该是关注怎么去拔高提升商业领袖和企业高管的管理思维、管理理念、管理模式、管理认知。

怎么才能从EMBA课程学习中收获更多呢?这实际上有赖于同学们对知识的迁移能力，用学术的语言来讲，就是对知识的再情境化能力，也可以叫做翻译的过程。翻译的根本要求是，无论我们用什么语言表达，语言的表现形式可能有差异，但是其核心思想不变。老师可能讲授的是一般性的知识，而一般性的知识是从特殊的背景、情境中创造出来的，知识创造在某种程度上讲，就是经验的去情境化过程。那怎么能够把一般性的知识翻译到特殊的场景下呢?同学们可能来自不同领域，但是需要尽量在课程中在学习到的一般性知识和该知识的未来应用场景之间搭建一个桥梁，也就是把一般性的知识再情境化的过程。

现在国内竞争环境很激烈，俗话讲叫内卷很厉害。企业家去读EMBA是减少内卷的一个重要方式，因为你要跳脱出去，提升自己的知识视野，从更高的层面看待问题，这时候感知到的竞争就会变得小一些，有时候还可以降维打击。另外，我们希望让企业家去谋求国际化的发展，既然内卷很厉害就需要跳脱出去，谋求国际化发展。

从新发展格局来讲，光有国内的单循环是不够的，过往是靠外循环带动内循环，现在是双循环，以内循环为主，外循环为辅。国际化发展是什么?就是要成为一个国际化的企业，从供给端、从需求端来讲，必须是国际化的经营，不是中国造、卖全球，而是全球造、卖全球，希望未来企业达到这样一个程度，整合国际化的资金、资源、机会等，去满足全球的需求。

如果是这样，那就意味着在人才培养的时候，我们要去给学生搭建全球化的视野，包括相关的一些文化制度、政策、技能知识、观念等等，这些都要加进去。前一段时间，小米被印度政府罚钱，不是说它的产品有问题，而可能是他们的经营没有符合当地的制度要求，或是说是没有尊重人家的文化。这些更多的是一种软性的东西，跟企业的经营也是有关系的，但是已经超过了企业在一个国家内部经营时会关注的核心问题。一旦跨出国门之后，相应的其他的一些因素就会涌现。

目前来讲，既然要有全球化，那就意味着要去依托全球的一些教育资源，来培养我们的人才，让他具备全球化的视野。另一方面，我们要加强中外合作办学，我现在负责的西安交通大学管理学院国际项目中心做了很重要的一些变革，我们确定了自己使命是“植根中国实践，荟萃全球视野，成就国际事业。”

36氪：西安交大管理学院现在有哪些中外合作办学的EMBA项目?

舒教授：我们现在主要运营的有三个中外合作办学项目，都是教育部批准的。就读我们这三个项目，就类似于不出国门的留学。第一个项目是西安交通大学和美国德克萨斯大学阿灵顿分校合作举办的EMBA学位教育项目，我们的目标是，把它打造成为中国西部最高端的EMBA项目。我们还有与加拿大阿尔伯塔大学合作举办的财务管理硕士学位教育项目，还有和法国SKEMA商学院合作举办的创业与创新(大数据与人工智能管理)硕士学位教育项目。

我们西安交通大学管理学院拥有“管理科学与工程”“工商管理”两个国家一级学科，2017年和2022年，这两个学科同时两次连续进入国家“双一流”学科建设名单，这在中国的商学院里是唯一的。我们也对中外合作办学项目的培养方案进行优化，提出一个叫做“六心同进”的系统化创新型人才培养方案，该方案在今年二月份入选了陕西省中外合作办学优秀课程思政示范项目，是唯一入选的商科类示范项目。

36氪：这个“六心同进”的人才培养方案具体是什么?

舒教授：“六心同进”具体来说就是设置“专业进心课”、“健康正心课”、“品质阔心课”、“兴趣修心课”、“公益爱心课”、“分享明心课”等六大模块，围绕“六心”同进，实现中西合壁。具体来看，第一个为“健康正心课”，正就是正确的正，从思想健康、人际健康、心理健康、身体健康这四个方面培养我们的项目学生。首先按照教育部的要求，我们给项目设立了思政课，就是培养思想健康的人才，因为只有学生思想健康了，心正了才能做事，我们把它排在第一位。其次作为领导者身体一定要好，所以我们就设立了很多的兴趣小组，比如说戈壁挑战赛、马拉松、篮球赛等等，我们都鼓励同学们参加。

另外，管理者一定是一个人际健康的人，因为管理者从某种角度来讲，他的人际沟通就是一种资源调配的过程，所以我们设立了人际健康课。在心理健康方面，我们会提供一些积极心理学方面的课程;如果有需要，也会提供一些心理咨询服务。

“专业进心课”中的“进”，就是进步的进，也是精进的进。我们项目的学生都是董事长、总经理等高级管理者，他们都具有了相当的管理经验和能力，因此我们的专业课程是为了让他们的管理能力、水平和方法更加精进。

“公益爱心课”，就是鼓励同学们要做一些公益活动，通过行动回馈社会，组织大家去做公益，让同学们时时刻刻以感恩之心去善待他人、回馈社会，共建和谐社会。

“品质阔心课”中的阔就是开阔的意思，同学们的心胸要扩大、视野要扩大。我们会提供一些专业性、前沿性的讲座，包括行业前瞻、技术前沿、文学艺术、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等等。

“兴趣修心课”要求每个同学都要去培养自己的个人兴趣，可以是读书、舞蹈、绘画、旅游、瑜伽等等，同学们一定要从事一些能够让自己全身心投入和沉浸的事情，从而能够从这些活动中感悟人生的意义，洞察生活的本质，完成自我修炼。

最后，我们还设置了“分享明心课”，顾名思义就是鼓励同学们通过演讲等形式，进行人生感悟分享、工作经验共享。人能够思考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能够将自己的思考分享传递出去，进而影响更多的人，让这个社会不断向更美好的方向发展。只有分享了，我们的内心才会更为清晰、明晰。

“六心同进”的人才培养方案是对中外合作办学项目人才培养的一次系统性、创新性提升，系统地关注了人的德、能、勤、绩等方面，每个“心”之间是相互配合、相互支撑、相互联动的关系。

36氪：意大利米兰理工大学国际数字商业EMBA学位教育项目的合作背景是什么?

舒教授：西安交通大学和意大利米兰理工大学有着很深厚的合作关系和合作基础。意大利米兰理工大学全球数字商业EMBA学位教育项目，是一个重要的模式创新，充分体现了采撷国际优势教育资源、为我国培养中国式现代化建设人才的战略需求。在该EMBA项目上，我们通过师资共享、课程认可、学分互认等方式聚合优势教育资源。该项目中的一些课程会由我们的老师来讲授，也承认相应的学分，说明我们的教育水平达到世界前沿一流水平。

另外一个方面来讲，这个项目也又扩展了我们国际化的管理学教育模式，米兰理工大学的管理学院在意大利排名第1，在欧洲排名第7，所以也是对优质教育资源的整合。再者，两所百年名校在2022年4月得到教育部批准，设立了西安交通大学米兰理工联合设计与创新学院，就在中国西部科技创新港，该EMBA项目的学生可以去那上课，实现中意教育资源深度融合。

36氪：为什么叫国际数字商业EMBA项目?有哪些优势与特色?

舒教授：首先来讲，这个项目重点设置了数字商业模式相关的课程，把中国的数字经济发展实践和世界前沿的数字经济理论相结合，融合创业创新、营销、财务、智能财务等相关课程，系统的“数字化”了课程设置。

另外，该EMBA项目还设置了国内外数字企业的游学活动，深入企业一线，领略和学习先进的数字化经验。更重要的是，该EMBA项目还包括去意大利开展为期两周的游学活动，实现现场教学。

这为中国的企业家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平台，让中国的企业家跟意大利当地的知名专家、学者、行业领袖进行对接。出国去对接一些资源，对接一些商业机会，赋能中国企业“走出去”。这个课程因为是意大利设计的，所以会配置国际化的师资，提供国际化的视野。同时，西安交通大学管理学院优质师资的赋能，会将中国本土化的元素注入到教学过程中去，是该EMBA项目的一个特色和亮点。

依据我对国际项目的理解，米兰理工大学的国际数字商业EMBA学位教育项目呈现四大优势：

一个是世界级名校强强联合设计课程，具有深厚技术背景的世界级百年名校的管理学专家联合开发课程，呈现出在数字经济时代对未来管理思维和管理方法创新的深刻洞见和前沿思考，并将百年教育理念、家国情怀、科技思维与管理理念融合进全新的课程体系。

二是紧扣时代脉搏赋能全球化商业。数字化浪潮席卷全球，将对商业领域引起全面的变革。全球数字商业EMBA项目开创性地将专业知识和商业管理科目在中西方不同商业背景下融合在一起，帮助同学们率先学习掌握、并有能力处理当前商业变革和创新的最前沿问题，成为全球数字化变革的领航者。

第三个是多学科融合定义未来商学教育。在数字经济时代，大数据、人工智能、物联网等数字技术成为新技术革命的主导技术集群，是未来商业转型的基础。全球数字商业 EMBA 项目融合科技趋势、全球商务、设计思维、数字创业等多学科知识与思想，提供面向未来、独一无二的商业教育项目。

第四个是产教融合搭建全球化数字生态。全球数字商业EMBA项目非常重视管理实践，将通过实践教学和产教融合进一步启发学生以全球化的视野参与数字化转型与变革，项目将组织学生和领先的数字化企业的领导者进行深度研讨。在意大利游学期间，将会和意大利及其他国际专家和领导者进行深入交流和真实案例研讨，搭建泛全球化链接和融入全球化数字商业生态。

36氪：这个项目所面向的商业领袖、企业高管会来自哪些领域?

舒教授：该EMBA项目主要面向在数字经济时代应运而生的一些新领域的创业者，以及现在正在传统行业中在寻求数字化变革，或者说数字化转型的一些企业。他们可能不知道如何去构建自己的数字化竞争优势，因为从工业经济时代走向数字经济时代，需要的是在两种商业思维、两个时代之间的跨越。

36氪：中小型企业“船小好调头”，似乎更容易接受数字经济思维或者实现数字化，而大型企业“大象转身难”，他们如何去构建自己的数字化优势?

舒教授：很多中小微企业，他们的数字化战略是加入到一些平台，很快就实现数字化，但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数字化。大型企业实现数字化转型，它的商业模式需要彻底变革，比如依靠数据去做前瞻性的预测，通过很多消费行为数据，提前去根据消费者的行为和偏好进行分析，然后提前设计、提前生产、提前制造、提前配送等，还可以预测哪个区域需要什么，提前发货，减少仓储成本，当你需要的时候货都到身边了，还可以预测到什么有多少退货，这是传统的商业模式无法实现的。大型企业应该能够从这种数字化转型中获益更多，而不是中型、小型或是微型企业。

36氪：您认为在数字经济时代高级管理人才应该具备哪些特质?他能够从该EMBA项目中获得哪些提升?

舒教授：首先，他应该是一个基于价值创造或者价值共创为核心的企业家和创业家。第二个来讲，他肯定要有数字化的思维，也要掌握一定的数字化逻辑、方法论。第三个，我觉得应该具有无边界化的思维。无边界化是对行业边界、组织边界、地域边界的打通，同时也是对现实世界、虚拟世界、精神世界的打通和共生，真正实现元宇宙竞争。

实际上，数字化最重要的一个特点就是没有边界了，那就需要有一个无边界化的思维。这还涉及到对世界的一种认识。过往的企业家主要是在对物理世界的认知，在数字化时代，会构建起来一个虚拟世界，现在常说会进入元宇宙的时代，虚拟和现实出现互联共生。

我觉得在未来几十年，这种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之间还会加速融合，比如Facebook改名为Meta，百度推出希壤，这都是在搭建一个虚实联动的世界。我们现在要去培养这类企业家，让他们具有这样一种虚实共生的思维。一旦有了这种思维，未来也不至于会错过机会，也不被自己的固有思维给限制了。

从这个角度来讲，企业竞争的场域变了。竞争的场域是什么?以往可能受限于某个区域、某个国家，或者全球竞争，这也只是在物理世界的竞争。现在要到虚拟世界去竞争，还要在虚实融合的状态下竞争，实际上大大扩展了企业竞争的场域。在数字经济时代，我们也在研究这个问题，努力重新构建我国企业战略管理的新范式，比如，我们深入分析在数字经济时代企业怎么去竞争，怎么样构建竞争优势。我们做了一些具体的研究，也希望在该EMBA项目授课中分享给同学们，至少给同学们抛出来的一些问题让大家去思考，与时俱进，以期和同学们分享我们的一些前沿研究发现和结论。